本文作者:漫步冥王星
前天写为《盗墓笔记》写了一段文字(参见:去看看《盗墓笔记》吧!),被有的网友们误认为是三叔的笔迹,以为是三叔为自己自擂自唱起来了,我看了后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在下的涂鸦还能和三叔相提并论,不甚窃喜;悲的有的网友看不出来那不是三叔的写法,使三叔又无故的多挨了骂。
就在准备为三叔说几句公道话时,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三叔该不该骂?中国自古以来有“盖棺而定”的说法,就是说要公平的评价一个人就是要等他仙逝以后才能定,现在三叔活的好好的嘛,听说又是要写其他的小说,又是要搞电影的剧本,名声日隆,用句俗话说就是名利双收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来说三叔该不该骂的问题是不是太不合适宜了?我在对着将近500万字的砖头一般的厚书时,一个强烈的声音在激荡,那就是:三叔该骂!该骂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部小说写的太过精彩,所以该骂。
我记得郭德纲曾经调侃自己说相声的处境:相声说的不好,观众骂街;说的好,同行骂街,对于任何一门靠艺术吃饭的人来说,这话说的太透彻了,只要你冒的头比别人高就会有人骂,因为骂街也是我们中国的一种国粹文化。但是骂三叔的都是他同行写小说的人吗?仔细去看看那些评论,非也,骂街的多是些热情的观众;那么观众骂街就是因为小说写的不好?不,父母对不成器的孩子有时候也是采取打骂的方式,我们不认为父母不爱孩子了,而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期望;相交太好的朋友彼此骂几句对方来调侃或鼓励,我们不认为朋友间恶交了,恰恰相反,正是友谊增进的一种表现。你三叔把一篇本来应该看完就丢的小说弄的如此精彩绝伦,而且把这种精彩绵延到看不到尽头的样子,你不该骂,谁该骂?不骂你骂谁?
说到这,明眼人就看出来了,你似是在骂三叔,实是在捧三叔,你总说《盗墓笔记》写的精彩,写的出类拔萃,精彩在哪?出类拔萃在何处?你就不知道空喊口号是心虚无能的表现?这话问的好,套用一句官话来说,这是求真务实的态度,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得拿事实说话,不能凭谁嗓门的大小,是该静下心来为自己说的话负点责任了!
先说这小说的内容吧,是关于盗墓的,而盗墓在法律是违法的,三叔到现在为止好像都是站在盗墓者的角度来续写的,对盗墓本身的行为基本没持否定态度(也没持肯定态度),你看吴邪等人,哪都去了,上至长白山的云顶天宫,下至西沙的沉船海葬墓低,近至山村的阴山鼓楼,远至西域的蛇沼鬼域,无处不见这盗墓者的轨迹啊,但是注意,这些地方真有墓穴吗?吴邪等人盗的都是真墓吗?答案很明显,如果有一处是真的,三叔现在估计不是趴在书桌上,而是蹲在大牢里。作者煞有其事的写的真实详细,就是为了烘托内容的子虚乌有,内容虽然全是虚构的,可描写的却是精彩纷呈,你可以领略大漠戈壁的旷野荒凉、热带丛林的蛇沼毒瘴、长白雪上的冷冽凄苦、地底墓府的峥嵘凶险、山村古镇的奇异阴冷,当然还有所有场景里都蕴涵的阴森恐怖。读这样的小说,如果你是胆小者,可以借此练习胆量;如果你是胆大者,可以了解什么是更加的胆大;如果你是在家蜗居的人,可以让心灵随着它去旅行(当然是看别样风景),如果你是漂流者,可以去寻找现实里的对照物(那也是另一种乐趣);如果你是写小说的人,可以对比下你笔力矫健实力,然后再考虑怎样去网上论坛上更有水平的骂街,如果你是准备写小说的人,可以设想下自己将来的水平的高度,是不是应该打消自己的念头,然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三叔博客里鼓励性的骂街。总之一句话,在这部充满另类风情的小说里,你会有种感慨:《盗墓笔记》——非一般的感觉。
再说小说的情节,老夫子话说的好:文之无物、行将不远。长篇小说是否能够一如既往的吸引观众,除了让人割舍不下的性格人物外,最主要的就是看作者对故事情节的驾驭能力,如果都像现在的太多电视剧,本来是三分钟可以描述完的剧情,却让一大票口才非常好的演员说上个三十天,那这样的作品就会变成懒婆娘裹脚。而我在这部可以和伟人理论著作重量相比的小说里看不到枯燥和单调,试从里面截取两个画面当个佐证,片段一:我看着骨骸,心里也疑惑到了极点,这确实不太可能,看阿宁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们为了得到这里的确切线索,做了多少事情,如果在1997年之前他们公司就有人到达了这里了,那么他们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精力才能再次到达这里。正想着,一直没有听我们争论,一直在看尸体的闷油瓶就“嗯”了一声。他突然说话,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都看向他。他正死死的看着那具蛇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我一下就脑袋一炸,要知道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度奇怪的事情了,我们都忙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然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能让我们感到奇怪。看了一会儿,胖子抬头就问他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别吓人。
闷油瓶没有理胖子,而是转过头看着阿宁,对她说道:“太奇怪了,这好像是你的尸体……片段二:我叹了口气道:“老太太,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我看到你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你,你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霍老太却没理会我,看着我,有点发臆症的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说?在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我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在担心你女儿,怎么听到了闷油瓶的英雄事迹就全忘记了,胖子犯贱,立即拍了拍闷油瓶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这只是在这部小说里随处撷取两个片段,看到这样的文字段落,你还会有沉闷感吗?如果你看的投入,你会不会和作者一起思考?好像西方有位哲人说;数学是人们大脑休闲的一种好方式,套用这种说法,那看这种情节的小说,岂不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幻想冒险之旅?
内容、情节都已不凡,然而要说观众们最中意的要数人物形象的塑造的了,而且我个人以为三叔在里面刻画的立体的人物形象才是这本书最大放异彩的所在。先来看看网友们在博客里起的名字吧,有叫吴邪的、天真的、小哥的、张起灵的、王胖子的、闷油瓶的,这些称呼都是书中三位主角的名字或外号,清代郑板桥,因为对青藤道士的徐渭无限崇敬,就自刻一枚印章:青藤门下一走狗,而我们崇敬的大画家齐白石,也步其后尘,因佩服清末花鸟画的巨擘吴昌硕,做诗诵曰:“青藤八大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而现代已故优秀作家王小波,自称其门下走狗的观众也不乏其人,那么直接从三叔笔下的人物来命名自己的名字,可见对其刻画的人物的喜欢与热爱。在文艺评论里有个公论,评价一部小说的优良要看小说里人物形象的塑造成功与否,在《盗墓笔记》里,吴邪的坚持不懈、善于思考、谨小慎微的形象仿佛就是你身边某位熟悉的人,或者就是你本人性格的某些方面,从作品的一开始,读者就有我如吴邪的感觉,在平凡不过的一个人,只因为无意或有意的卷入一场场盗墓行为当中去,有过胆怯、有过害怕、有过挣扎、有过彷徨、有过某一方面的醒悟,却又来更大问题的疑惑、也埋怨过、也打骂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从来没有屈服过,当真正面对死亡危险时也会迸发“拼得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勇气;当朋友面临危难或者死亡时也会奋不顾身去解救、去帮忙,当很多谜团蜂拥而至时会冷静下来去仔细的思索,正因为有了这难能可贵的精神,才使得这个看起来没有太多过人之处的人成为第一主人公,情形景物是通过他的双眼看到的、各种分析推测是通过他的思考而传输出去的,他外表、城府、武力不如张起灵,机敏、诙谐、体力不如王胖子,当然更没有金庸、古龙小说里主人公动不动就掉到山脚下然后就练成绝世武功的奇遇,如果说在经历上有类似的话,那就是从这个山脚跌下去后再从那个山脚跌下去,灾难过后面临更大的灾难,霉运如影随行,但是我们仍然喜爱着,因为他的朴实、坦荡、坚韧是我们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可贵品格,正如吴邪这个名字所希望含义一样,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邪恶,如果有我们也要勇敢坚强的去面对。
再说王胖子和闷油瓶(是小哥张起灵的外号),胖子的第一次亮相就另我们想发笑,那是吴邪随他三叔第一次去墓穴“淘金”,举着的灯火多印出来一个人的影子,并且那个影子的头有煤气罐那般大,正害怕以为出来个怪物时,却是王胖子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还摆了一个埃及人的poss,瓦罐上还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洞望向外面,这给本该阴森恐怖的棺墓里添出来无穷的乐趣,后来胖子的诙谐幽默是随处可见,再看胖子的神勇:海猴子瞬间就到了我面前,我以为它肯定会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脑袋扯下来,索性把眼睛一闭就在那里等死,没想到它似乎还有气没消,一脚狠狠踩在我的肚子上,这一脚差点没把我的脊椎给踩折掉,我一口血吐出来,疼的几乎失去了意识。它还不罢休,又抬脚想踩我的胸口,可是脚刚抬起来,突然“帮”的一声巨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只见它敖一声就被敲的飞了出去,摔了好几个跟头。
我转头一看,只见胖子天神一样走了过来,手里举着面大铜镜,现在还在不停的震动,我看了咋舌,看来造成刚才巨响的凶器就是这个了,这胖子的手真黑,那一下要是人,就铁定给拍死了,我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胖子一击得胜,嚣张起来,骂了一声:“操你妈的,老子粽子都敲死不知道多少个了,你一只破猴子在我面人五人六的,简直不把你胖爷爷当回事情。”当然还有面对漂亮女孩子时的吹嘘厚脸、对金银财宝的贪婪嗜爱,还有坦率直言、嫉恶如仇、胆大心细、骁勇好斗等等,把一个融合诸多性格元素于一身的现代版的张飞李逵刻画的活灵活现,不能不叫我们喜爱,并且我个人以为胖子的塑造是这三个主要人物里最成功的(有机会再细谈)。
你说如果有个人没有过去或者说过去是一团迷雾,身份背景扑朔迷离、手段武艺高超惊人、更不思议的是容颜形态20来年基本没有变化、好像知道的不少深奥的东西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身上还有一身比《水浒传》里燕青还漂亮百倍的麒麟纹身,这样的人有吗?有,就是小哥张起灵,外号闷油壶(是吴邪给他起的)。我好像在三叔《盗墓笔记》的博客中看到有人评论说闷油壶才是这小说里的灵魂人物,还有读者对这个人物爱之甚深,说如果要拍成电影要让周杰伦来扮演,但是也有反面声音,第一:这个人物的刻画是有矛盾的,闷油瓶的含义就是话少的意思,可有的时候会说很多话;他本来是不谙世事,非红尘中人,可有时候还能扮演其他人,比如在海斗那章饰演的张秃,显得无比世俗;他本来是不知道过去的人,可是在特定场合他却能知道很多;第二:这个人物形象太不真实了,吴邪真实的就仿佛是读者本人,胖子真实的就仿佛身边某位可爱的朋友,可闷油瓶呢?你身边见过如此奇特的人吗?一身漂亮的麒麟纹身不说,他的血液还能去驱恶避邪,形象俊朗外身手还相当不凡,再配上深沉如水的双眼、深不见底的城府外,竟然有时候比吴邪更高的推理判断能力,这样的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在某些关键特殊的场合还能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玩消失,这些都不得不让读者大生疑惑,不知这位仁兄什么来头,再加上三叔到现在为止也没把他的面纱揭开(到现在这个程度,要揭开不太容易),所以这个人物真实性大打折扣。正反两方面评价的公允与否我不做说明,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物的出现给小说平添了更多的悬念,更多的精彩,据传说三叔在学生时代是个极度内向的狠角色,是否他有意把自己当年的身影加上期望的形象揉入在这个人物里面也说不定。
中国的语言文化是博大精深的,各地的方言各具特色,我们应该让语言保持多样性和生活性,不能让某一种话语在语言上一统江山,如果全中国人民都说普通话而不会地方话,这不是语言的进步而绝对是语言的萎缩和退化。我听说从现在起中国的电影电视剧作品都得说普通话,不能说地方方言,我不知道这个“伟大的英明的”决策是哪位高人出的,难道他就不怕天公打雷吗?小说也一样,不能说全用普通话写成的东西就是语言艺术高超的体现,恰恰相反,如果只能用一种语境来写那是浅薄和无知的体现。在《盗墓笔记》里,开篇语言是这样的: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接着道,“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噢。”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这不能不说是三叔在语言构思上的匠心独运,用长沙话来开篇,好坏我先不论,眼球早已被吸引过去了,后来,王胖子的一口地道的京腔、再加上四川话、广西话,不仅大大增加了语言的生动性,而且更有身临其境的感受,比如说你到了四川盆地,和几个老乡一聊天,你是他们觉得说普通话的亲切呢?还是说四川话亲切?我想是个人就能回答出来,当然现在电视剧里那帮把全国人民都弄成说普通话的高人排除在外,总而言之,多样化的语言对白使得整部作品显得生动许多、可爱许多。
在周星驰早期电影作品《赌圣》里,星仔戴个假长头发第一次从大陆去香港找他的三叔,鬼叫声赢得了楼上街坊邻居们有什么扔什么,而吴孟达饰演的三叔一听星仔喊三叔就会全身起激烈反应,会抱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做传宗接代的行为。我写了这篇东西,希望真的三叔不会因此得意忘形,希望广大的英武的智慧的网友们不会扔板砖砸我。
本文作者:漫步冥王星